德克萨斯亨茨维尔:偶遇美国英雄“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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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得克萨斯州有一个不大的城市,HUNTSVILLE(亨茨维尔)。在HUNTSVILLE路段45号和75号公路之间几百米的天然森林中,竖立着一座巍峨的白色人物塑像。好几次经由45号公路开车行驶通过这里的时候,车上的朋友都像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似的,望着那白色的人物塑像,惊呼:“华盛顿!华盛顿!”
就像当年哥伦布错把美洲大陆当印度一样,我的朋友们错把这座塑像当成了“乔治·华盛顿”。虽然都是“顿”,但此“顿”非彼“顿”,而是“山姆·休斯顿”。
每次路过亨茨维尔,要不是带着客户团组要不就是有朋友随行,总是从“山姆·休斯顿”的身边匆匆而过,从未仔细瞻仰一下“休爷爷”的面容。这次驱车从休斯顿北上达拉斯,难得有这么一次独游的机会,于是驻车于这块明显的“WELCOME TO HUNTSVILLE, HOME OF SAM HOUSTON”的公园标牌处,决定“到此一游”。
公园的接待处是一座白色的小楼,唯一在这里值班的是一位银发慈面的老奶奶,还有一个销售纪念品的小商店。公园免费对游客开放,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到游客簿上签个名和来访日期。老奶奶听说我来自中国北京,其亲热程度不亚于我奶奶见到她亲孙子,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奶奶。
公园面积不大,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几分钟就来到了这座我远处目视过很多次心中非常熟悉的“山姆·休斯顿”塑像前。公园游人很少,我一个,还有一位胸前挂着两个尼康相机的老伯。公园很安静,只有附近高速公路上汽车“哗哗”流水般的声音,倒给夏日炎炎的公园里带来了一丝清凉。公园很肃穆,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幽绿的森林,巍峨的塑像。“山姆·休斯顿”右手柱着拐杖,左手叉腰,抬头挺胸,目视前方,整个不大的公园里面弥漫着这位美国民族英雄的一身正气。
图文:黎昕
棕红色的花岗岩塑像底座上,镌刻着“SAM HOUSTON”的名字和他的出生逝世年份“1793-1863”。掐指算来,休斯顿还是个六岁娃的时候,中国大清朝的第四位皇帝乾隆爷驾崩,而等到休斯顿在亨茨维尔去世的那年,慈禧皇太后刚刚垂帘听政完毕归政于大清朝的第八位少年皇帝同治同志。正像中国的晚清王朝政治变幻莫测一样,休斯顿的一生七十年间也充满了传奇的故事。
法国大革命最血腥的那年,作为家中的第五个男孩,山姆·休斯顿出生于弗吉尼亚州蓝岭山区的一名陆军少校的家庭。童年丧父,随母亲西迁至田纳西州。少年山姆不属于好学的孩子。十六岁那年,不满意刚找到的一份工作而离家出走于附近的印第安人部落,被印第安人部落酋长收养为义子改名“拉文”。
1811年,“拉文”回家,尽管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但谋到了一份“误人子弟”工作,当起了“休老师”。1812年美英第二次战争爆发,“休老师”投笔从戎参加了田纳西州的民兵,因为作战英勇还差点为革命牺牲,被提拔为“休少尉”和“休中尉”。
回田纳西州政府“强取豪夺”准备武力驱逐印地安人迁往阿肯色,对印地安人抱着深厚无产阶级革命感情的“休中尉”主动请缨和印地安人“义父”探讨“识时务者为俊杰”,并和“义父”一起前往华盛顿谈判。虽然在华盛谈判成功而成“功臣”,但陆军部长见他穿着印第安服装要对其进行“国家忠诚”调查并且还诬陷他走私。“休中尉”大怒,放弃了五年军龄回到了田纳西州“投戎从笔”,学习法律而成了“休律师”。
“休律师”人缘好能力强,很受人民群众爱戴,“三十而立”当选为“联邦众议员”,从此平步青云走入政坛。“休议员”连任了两届回到了田纳西州竞选州长,顺利当选而成了“休州长”。
“休州长”是人,一个普通的男人。这时的“休州长”认识并爱上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十八岁美丽姑娘,但阴差阳错,美丽姑娘早有“旧欢”,尽管听命于父母而结婚但新婚第二天就“逃婚”而走。性情中人的“休州长”也放弃了“高官厚禄”而“逃官”,再次回到印第安人部落并成了印第安人的“上门女婿”。
“休女婿”这次成了真正的切罗基人,并于1832年作为印地安人的法律顾问来到首都华盛顿。不巧的是。“休顾问”遇到了在报上诽谤他的一位众议员,傻呼呼的“休顾问”竟然用手杖和别人手枪干仗而且把对方打伤。虽然被指控后而被当场释放,“休顾问”最终听朋友劝告来到得克萨斯州用375美元购进了4428英亩土地并接着陆续购置了上万顷土地,成了“休地主”。
当时的的得克萨斯不是一个独立州,而是墨西哥的一个联合州。“得独分子”奥斯丁为了“得独”到首都墨西哥城请愿而被政府关押。总统圣安纳绝对属于“独裁分子”驱散得州官员会议抓捕得州州长,并实行“军事管制”。
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早就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是放之世界而皆准的真理。这时的得克萨斯州纷纷成立“保安委员会”。“休地主”当选为家乡“保安委员会主席”,变卖土地“招兵买马”,提出了口号“不自由,毋宁死。”
“卧薪尝胆”的奥斯这时正好被“放虎归山”,本来只想“得独”的他,明白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完全独立”。于是“得克萨斯临时政府”成立,奥斯丁亲自担任“得克萨斯总司令”,而“休主席”担任“东德克萨斯总司令”而后接任“得克萨斯总司令”。
“休总”毕竟是“牛仔”和“民兵”出身,有战斗经验且异常冷静,和中国抗战时期的“蒋总”和“毛总”一样深知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的局面下只能“运动战”和“游击战”。但部下认为“休总”胆小无能,违背“休总”军令而冒然进攻阿拉莫城堡并在侥幸获胜的情况下拒绝从阿拉莫城堡撤兵的命令,最后“玉石俱焚”,这就是美国近代史最著名的“阿拉莫城堡战役”。
在经过几次类似“阿拉莫城堡战役”的“围剿”和“反围剿”战役失利之后,全体将士终于认识到了“休总”的“英明领导”,终于在“诱敌深入”等圣安纳孤军到圣哈奇托湾时,趁墨西哥人睡午觉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并活捉了墨西哥总统圣安纳,而德克萨斯部队仅三伤二亡。不幸的,“三伤”里面就有“休总”,而且是“身中三枪”。
愤怒的将士和民众都强烈要求立即枪毙“战犯”圣安纳,但唯有“休总”独醒,将圣安纳“变废为宝”,同意释放圣安纳,但前提是撤回后援部队并同意得克萨斯独立,美国版的“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今天的圣哈奇托湾战场遗址碑文上是这样记载的:“圣哈奇托湾战役是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由于这一仗,休斯顿的地位乃得以奠定。”
1836年9月,“休总”当选为得克萨斯共和国第一任和第三任总统。身为“万人之上”的国家总统,“休总”却仍然致力于德克萨斯共和国加入美国联邦。尽管美国北方势力千阻万扰,终于九年后的1845年2月,得克萨斯才成为美国的“独星州”。
得克萨斯加入联邦之后,“休总统”降格为“联邦参议员”,达十三年之久。1859年,休斯顿当选为得克萨斯州州长。而此时的美国南北战争待发,南方各州预谋分裂,唯独“休州长”拒绝内战,坚持捍卫联邦完整。
1861年,林肯当选总统,南方各州纷纷脱离联邦,唯独得克萨斯州迟迟不动。得克萨斯州议会要求宣布得克萨斯州脱离联邦。休斯顿采取拖延政策,宣布要由全州公民投票来决定去留但最后的公投结果是多数人赞成脱离联邦。“休州长”在宣布公投结果时称即使如此得克萨斯州将回到独立而不是加入南方各州的叛乱。议会大怒而给最后通牒“休州长”:两天之内加入南方各州的叛乱,否则罢免。休斯顿凛然不屈但最终还是被罢免州长职务。
那一年,休斯顿已经是68岁的老人,从此远离政治解甲归田。这次,他们真的休息了,休斯顿于1863年7月26日病逝于亨茨维尔。他预言南北战争“南方必败”但他没有能够活到预言成真的那一天。
驻足于宏伟的“休爷爷”塑像前,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得克萨斯“独星州”的涵义,也看懂了得克萨斯州旗上那颗孤独的“五角星”:山姆·休斯顿,美国历史上的一颗璀璨而又孤独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