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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龙湿地,有丹顶鹤陪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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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九十年代,歌手朱哲琴演唱的一首歌《一个真实的故事》,曾经风靡大江南北。歌词中的一句:“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也曾让人魂牵梦萦。终于,在这个夏天,我踏上了丹顶鹤的故乡。

丹顶鹤的故乡,在齐齐哈尔的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那里是一大片湿地。才进入湿地,眼前就是广袤的草原,平静如镜的湖泊,翠绿的水草,婆娑的芦苇,间隔着有丹顶鹤从身边滑翔而过,清净的空气中,回荡着仙鹤的鸣叫声……

这块土地,有个异常响亮的名字——扎龙。扎龙,在蒙古语中,是指饲养牛羊的圈。然后,现实中的扎龙,却是片一望无际的湿地。它位于齐齐哈尔西南部,总面积21万公顷,为亚洲第一、世界第四的芦苇湿地。

扎龙湿地内,有乌裕尔河、双阳河、仙鹤湖等众多的河流湖泊。每年的夏季,芦苇长出茂盛的青叶,弯弯曲曲的河道便串联起大小湖泡,九曲回肠,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变成一个斑斓的湿地世界。

当地上了年纪的人告诉我,还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扎龙湿地就已经是鸟类的天堂。在这里有成千上万只的鸥、鹭等鸟类,或在天空翱翔,或成群结队的在湖中嬉戏。每年的春夏,天鹅与鹭鸟在这里云集,繁衍后代;而夏秋之际,则是鸟中的“贵族”丹顶鹤的天下,丹顶鹤会选择芦苇荡作为孵化基地,幼小的丹顶鹤,会从芦苇丛中迈出它的第一步。

丹顶鹤,是鹤类中较为珍贵的一种。因为其头顶上没有羽毛,十个月大的鹤会因为头部大量的毛细血管外露而显现出红色,所以得名为丹顶鹤。据说全世界目前仅剩2000余只丹顶鹤,大都集中在中国东北、蒙古东部、俄罗斯乌苏里江东岸、朝鲜、韩国和日本北海道。而在扎龙,就有400多只丹顶鹤生存着,占了全世界丹顶鹤的近五分之一。可以说,扎龙就是是中国丹顶鹤的故乡。

丹顶鹤喜食湿地中的鱼、虾、水生昆虫、软体动物等,一只丹顶鹤的寿命在50-60岁,最长的记录为87岁。因受气候的影响,丹顶鹤每年都会迁移栖居。每年的11月至次年的3月份,丹顶鹤会南迁飞往江苏的盐城过冬,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度飞回自己的故乡。

在中国古代,鹤是一种高贵吉祥的鸟类。《西游记》中太白老君骑坐的就是一头白鹤,被誉为“唐人七言律诗第一”的崔灏,在他的诗作《黄鹤楼》中就这样写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阐明了古人对鹤的敬意。鹤,也渐渐成为中国文化传统中远离世俗、孤高不群的象征。

扎龙湿地于1992年列入“世界重要湿地名录”,也是中国六大最美湿地之一。它的美,不仅仅停留在湿地良好的生态环境上,更主要是湿地内生存着充满灵性的丹顶鹤。

丹顶鹤活动时,会分散成小群或家族群,觅食地和夜栖地一般较为固定,休息时常单腿站立,头转向后插于背羽间。无论觅食或休息时,常有一只成鸟特别警觉,不断抬头四外张望,发现危险时则发出‘ko-lo-lo-’的叫声,鸣叫时头颈向上伸直,仰向天空。当危险迫近时,鹤群则以“V”型腾空飞翔。

丹顶鹤也是个全能的舞蹈“天才”,人们喜欢鹤,也就是冲着它的舞蹈而去。在扎龙湿地,建有一处“观鹤台”,在这里,你可以近距离地观赏到丹顶鹤的舞蹈“表演”。

丹顶鹤的舞蹈大多是由几十个、几百个动作的连续变幻组成,舞蹈的主要动作有伸腰抬头、弯腰、跳跃、跳踢、展翅行走、屈背、鞠躬、衔物等,但姿势、幅度、快慢有所不同。这些动作大多都有比较明确的目的,例如鞠躬一般表示友好和爱情;全身绷紧的低头敬礼,有表示自身的存在、炫耀、恐吓之意;弯腰和展翅则表示怡然自得、闲适消遣;亮翅有时表示欢快的心情等。

再回到本文开头的那首歌上,其实它真的是一出悲壮的故事,假如没有歌词中那女孩为丹顶鹤献出了生命,或许,人们还不会像今天这样倍加珍惜丹顶鹤,倍加爱护丹顶鹤懒于生存的环境。这个女孩叫“徐秀娟” ,中国第一位训鹤姑娘,中国第一位为了环保事业而因公牺牲的烈士。

徐秀娟,齐齐哈尔人,17岁时随父亲到扎龙湿地当临时工,负责在扎龙湿地养鹤和驯鹤工作,她饲养的幼鹤成活率能达到100%。徐秀娟21岁时,靠献血换钱,赴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系进修。进修毕业后,受聘于江苏盐城自然保护区工作,继续从事鹤类的饲养与人工繁殖工作。

1987年的9月7日,徐秀娟为寻找两只飞走的鹤,不幸在盐城保护区的湿地内溺水身亡。时年她才23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代。据说,在徐秀娟的追悼大会上,苏北的上空曾罕见地出现了日全食。当地的人会说,这是仙鹤显灵的结果。

2002年召开的九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上,有36名代表联名提议,把丹顶鹤确定为中国的“国鸟”,其寓意为吉祥、忠贞、长寿。可见丹顶鹤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在扎龙,这个夏天因为有丹顶鹤,便变得异常的美丽。但愿我们的后代,还能有丹顶鹤的陪伴,还能像丹顶鹤那样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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