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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文化之旅:走近千年古村灵水

“文化”这个常用词大致有三个含义:一是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并特指精神财富,如文学、艺术、教育、科学等。二是指同一个历史时期的不依分布地点为转移的遗迹、遗物的综合体,为考古学用语,如仰韶文化、龙山文化等。三是指运用文字的能力及一般知识,如学习文化、文化水平等。“底蕴”一词则是指详细的内容。灵水村的文化底蕴表现为:历史悠久、脉络清晰、文物众多、古迹遍地、人杰地灵、能人辈出、民俗轶闻、颇为有趣。

历史悠久 脉络清晰

灵水村寺庙很多,其中灵泉寺最为古老,当地人称“大庙”。据《宛署杂记》载:“灵泉寺,在凌(灵)水村,起自汉时,弘治年僧员海重修,庶吉士王伦记。”这是门头沟史书记载最早的寺庙。有寺就有僧,有僧就有吃喝拉撒睡和佛教活动。因此,灵水历史悠久,这是证据之一。

灵水村(摄影:刘德泉)灵水村(摄影:刘德泉)

在灵水村南的军响村和桑峪村,元代曾经建有“城子台”和“粮仓”,并有:“军上”、“军下”之名,故为重要的军事设施,亦能见其历史悠久。第三是在灵水村东河沟为通往沿河城的古道和通往碣石的古道,尚有“白墙”(石灰垒的墙)和石刻遗存。刻石曰:“嘉靖四十三年二月内修道,人人方便。张臣尹会仲善,人人开心。

灵水村(摄影:姚宝良)灵水村(摄影:姚宝良)

石匠赵月谷清。”足见此地昔日的繁华。第四是就在灵水村西的东胡林村,出土过新石器时代墓葬,被定为“东胡林人”。而灵水与胡林同属一道山川,古代有人类活动是理所当然的。五是灵水村和对面南山中的煤窝皆有煤炭古窑,也是其历史悠久的象征。

灵水村民居

除此之外,如尹钧科先生所讲:“一般说来,一个村落规模的大小与其形成和发展历史的长短成正比。”像灵水这样曾经有三百户人家的大村绝对是早在明朝以前就已聚落有居了。

文物众多 古迹遍地

在考查征集到了三本文书。一是清康熙三十二年,朝廷封赠刘懋恒之父刘应全为中宪大夫的皇家文书——奉天诰命。此为研究清代封赠制度的宝贵资料。在门头沟区尚属首次发现。二是清光绪十五年谭国稳第九代孙谭兴邦(字雅化,道号一清)所录的《谭氏世系谱》。

灵水村古树(摄影:金华)灵水村古树(摄影:金华)

据此记载,谭氏在清朝十代字的次序为:“国有重远云廷明开兴广”,并复续十代字的次序为:“怀尹文士振保福禄祯祥”。三是民国二十三年灵水小学教师杨雨田编写的《应用文讲义》。诚如序言所述:“本校学生有十分之八是不能继续升学的,这些不能升学的学生,非从事于农,即从事于工,或从事于商。

沧桑古树(摄影:金华)沧桑古树(摄影:金华)

他们求学的机会,既如此难得,在求学时期,又复如此短促,所以不能不充分利用其求学时期,使学到一些社会上应用的知识,俾满足将来应用。因此对于年纪较高的学生,不得不加援应用文。”该书分为四编。曰尺牍,曰公文,曰契机,曰庆吊。既有讲述,亦有范文。

古碑(摄影:李晓洲)古碑(摄影:李晓洲)

在灵水村里,还有一些石刻,充分体现了该村的淳朴民风和文化底蕴。立于八角龙池墙上的“三禁碑”就是其中之一。碑文竖刻,全文如下:“大清康熙岁次辛末,仲夏初旬,合村聚会。稽古龙池,灵水祥瑞。日久年深,砖损石坠。公议重修,捐工如队。石土灰泥,即时全备。仅月成功,皆欲书勒。庙前池边,禁止污秽。堆粪洗衣,鸣钟议罪。罚供祭神,使之警畏。凡我村民,均相劝诲。刻铭于石,流传后辈。池内三禁,凶泼投跳,愚顽搅混,儿童汗溺。池台三禁:宰杀腥膻,饮畜作践,浆衣洗菜。”早在三百多年前,灵水人就立下了保护环境和保护水源的村规民约,可见他们的文化素质之高。

古宅(摄影:李晓洲)古宅(摄影:李晓洲)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灵水八景”。一个地区,一个州县,八景不足为奇。而一个村庄,定名八景,实不多见。灵水八景有多种说法,据五十年代文物普查资料标明,当时的玄帝观墙上题记的灵水八景为:“东岭石人、西山耸翠、南庵远跳、北塔凌云、龙泉戏水、古柏参天、文星高照、松挺榆儿。”由于年代久远,且旧景消失,更有新景出现,多种说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在京西山村中,戏楼、寺庙是文化的象征,灵水皆有之。灵水村更有千年古柏,柏抱榆、柏抱桑之独特;古银杏树,且有雌雄同株之罕见;文昌阁、魁星楼则是文人膜拜的场所;灵水古地道,至今也未说清它的用途和建造年代。期待着人们去探寻和发现。

人杰地灵 能人辈出

灵水村能人辈出,还有兴办教育的谭体仁;“救人济世”的神医谭德斋;革命烈士王文兴等23人,北京市劳动模范谭怀才、谭巨福。仅仅一个灵水村就出过上百名教师和50多名大学生,著名歌手——田震的原籍就是这人杰地灵的灵水村。

古村门(摄影:金华)古村门(摄影:金华)

灵水村素有“二十四举人,三十六盘碾,七十二眼井”之说。是否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并不重要,皆是极言其多。就是其人物来讲,古今官民,能人辈出,择其主要录后:

刘懋恒(1631-1691)字君常,号筠屋。顺天府宛平县灵水里人。生于明崇祯四年,十三岁时考中宛平县秀才,三年后中举人。后以明经考试授内阁中书,但未上任为官。恩倒补授为刑部浙江司主事,进员外郎。任满后,康熙皇帝在瀛台召见官员,考试各人的政见,刘懋恒以“敬天勤民”的论述得到了皇帝的肯定。一年后派到山西出任汾州知府。他生性慈善宽恕,但在治理地方上则铲除豪强,刚正一丝不苟。山西发生灾荒,他几乎将所有俸禄救济了百姓。家乡斋堂灾荒,他让家中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康熙三十年,刘懋恒积劳成疾,死于归家途中,享年六十年,葬于桑峪社大通坡,文华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张玉书为其撰写了碑文。

村落群(摄影:金华)村落群(摄影:金华)

刘增广(1866-1943)字心斋,灵水村人。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应顺天府科考,得中“甲午”科举人,此年正是康有为和1300举人“公车上书”,请求皇帝变法维新之时,使刘增广受到了一定的感染。约于光绪二十三年步入仕途,先后任山西左云县、静乐县知县,吉州知州和候补知府。进入民国之后,刘增广还乡闲居,曾倡导兴办新式学堂,在家乡兴办教育。木城涧玉皇庙兴办的学堂是北京地区早期学堂之一,得到了刘增广的支持。1937年“七七事变”后,国民党卫立煌部支援南口抗战路过此地,十师师部就设在刘增广家中,卫部撤离时,刘随部队撤走,辗转于山西、北平等地,1942年回到灵水老家,第二年故去,终年78岁。在京西,牛站、军响、玉皇庙都留下了刘增广的碑文、墨宝,据传灵水村碾房的“君子不争”四个大字就是刘增广题写的。

谭瑞龙,灵水村人,曾在北京同仁堂学过医,人称其有“起死回生”之术。他用石灰消毒医治了村中的瘟疫;他用针刺少商,救活了抬往坟墓的休克妇女。他精通《大清律》书,扶弱抑强,惩恶扬善。改“用”为“甩”,使“用刀将张三杀死”的命案,“故意”变成了“无意”。以“煤炭进京本无税用,若有税用早定章程”的字条,免除了关卡乱收煤费的混乱现象。

民俗轶闻 生动有趣

灵水村民风淳朴,乐善好施,这在民俗轶闻中很有特色,颇为有趣,仅举两例:

灵水日常居民生活

其一,京西举人村灵水秋粥节。秋粥节就是立秋节,时间在每年的阴历立秋之日,约在公历的八月七日或八日,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喝粥,也并不神秘,全国一样,只不过用料不同而已。而灵水村的秋粥节另具特色之处在于:立秋之日用百家粮,要百家做,集体喝粥。看,你拿小米,他拿小豆;他抱柴,我烧火,街上分片做粥,大家共庆立秋佳节。此举起到促进集体和谐、消除往日的隔阂的正面作用;体现的是邻里团结、社会安定的传统美德。过立秋节,喝举人粥,观灵水景,享农家乐,余味无穷。

其二,刘继先夫妇同化五台山。清凉山,亦称五台山。据《清凉山志》卷七《异众感通》篇记载:“夫妇同化。明正德间,燕京西山灵水村刘继先夫妇游台八返。先年九十一,妻八十,雇舆在游。既礼五台,至菩萨顶,翁嘱婆曰:‘汝好归,我就此去矣’。婆曰:‘住住,待我金刚窟来相别’出房,于佛殿前坐脱,人报翁,翁笑曰‘贼老婆哄我去了。’言讫而化。”刘氏夫妇同化五台山的轶闻真实与否并不十分重要。有此远在千里之外的灵水村人多次到五台山膜拜菩萨、虔诚信佛的传闻,正好说明了灵水村的文化底蕴。灵水村的核桃全国闻名,灵水村的秋粥节独一无二;灵水村的柏抱榆桑堪称北京之最;灵水村的能人层出不穷。这方方面面,还只是灵水文化的一小部分,以此《文化底蕴》为题,抛砖引玉,愿更多的史地民俗爱好者前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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