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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一抹极不真实的白和梦里遥不可及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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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来自世界尽头的画面

我的南极情怀

南极,被人们称为第七大陆,地球上最后一个被人们发现、唯一没有人定居的大陆。这个平均海拔2350米,终年被冰雪覆盖的神秘之地即使在今天也是难以轻易接近的。除了她离我们的距离的遥远外更因她和最近的南美大陆中间隔着一条德雷克海峡。德雷克海峡以狂暴的西风和洋流卷起的巨浪闻名于世,并伴随南极大陆飘来的冰山,这一切都给过往船只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南极和北极一样,都是地球上冰雪肆虐的地区,都有极昼极夜,都能看到极光。但南极不同于北极,被一片汪洋所包围孤立于世界;南极不同于北极,在北极你甚至能找到将近百余种有花植物,而在南极你能够找到的只是些地衣、藓类和藻类植物……


而这次,为什么要乘坐30多个小时的飞机再搭乘60多小时的轮船,整个17天的行程在交通工具上足足花掉11天,而只在没有极地最最绚丽风景——极光的季节用4天时间仅仅在她的边缘对之小觑呢?也许,只因儿时看过的一本书——《极地寻踪》。


书中描写的是当南极北极默默俯视着人类,等待着人类,考验着人类。而人类也是种怀着一种不曾幻灭的梦想去征服它们,一个又一个的探险队从世界各地出发,他们背井离乡,饮风餐雪。一个又一个的探险队倒下,新的队伍却又源源不断踏上前辈们的足迹直至成功!一个又一个探险家的名字深深烙在了那个少年的心中,阿蒙森、斯科特……也许,你认为这些所谓的探险精神是人类的虚荣作祟,但正是这种探新的精神推动着人类文明不断向前。
也许因为这些,从小我就和南极就有一个不解的情缘,但很多原因又让我对她望而却步。而这次我终于来了,哪怕只能在哪里停留极短的时间,粗略欣赏她那神秘的身影。

搭乘Plancius穿越德雷克海峡

从成都到北京再到达拉斯、布宜诺斯艾利斯、乌斯怀亚,四段航程超过30小时,再算上转机和中途休、息旅游的时间我们在出发后第五日才登上前往南极的探险游轮!今天,我们站在这个世界上最南端的海港终于可以朝着海峡另外一端的大陆吼道“南极,我们来了。”

在通往餐厅的过道墙壁上悬挂着许多和这艘船历史有关的照片,并备有文字说明。我们搭乘前往南极的Plancius号是1976年位荷兰海军建造,主要目的是海洋科考船。2004年6月之后,现在的主人买下她病改装成可搭载114名游客的探险船。Plancius号长89米,宽14.5米,吃水5米,抗冰等级1D,排水量3175吨,航速10-12节。

船上吃什么?
答:由德国主厨Ralph Barthel精心设计的西式料理。
船上物资有限,抛开早餐不说,整整十天午餐、晚餐这位主厨硬是没有让一道菜重样,就冲这细致入微的菜单就得给一个大大的赞。
至于味道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觉得还不错,只是连续这么久的西餐到后来只要是一点点老干妈的油也能抵过这些装盘精美的佳肴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都不重要,西餐最大的优势就是拍出来好看,味道倒是放在次要了。

下午四点离港,在例行的逃生演习、欢迎酒会和一顿精美的晚餐后我们迎来了船上的第一个夜晚。上半夜船还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比格尓水道,随着微微的摆动,我相信大家都很快入眠了。在离港后约莫是小时候后,我们进入了德雷克海峡,一切都不同了。

德雷克海峡是以1578年首先到此的英国人名字命名的,该海峡以其狂涛巨浪闻名于世。海峡长300公里,宽900-950公里,平均水深3400米,最深4750米。这里是大西洋与太平洋的交界处,更是全世界最深的寒暖流交汇之地。
著名的“南极洲环流”将温暖洋流隔离于南极洲之外,使得南极大陆的巨大冰原不会融化。

Plancius其实也不算小船了,但在经过德雷克海峡的时候仍然被风浪弄得东倒西歪,船上绝大部分乘客在后半夜都出现了严重晕船症状。第二天早餐能出现在餐厅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有幸,我是其中一位。虽能起床早餐,但我号称坐任何交通工具都不会晕的豪言也已被打破,轻微的晕船症状让我早餐后就回到船仓,像一堆烂泥似的瘫在了床上。

好在,我与我的专属好友——一瓶在乌斯怀亚买的劣质朗姆酒同行。我的身体在酒精的神奇作用下居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以至于未来几天其他游客看到我都会对我的身体连连称赞!

在穿越德雷克海峡的过程中我就以美酒和美食相伴,和Plancius一起对抗德雷克海峡的魔鬼西风超过60个小时,终于在第八日到达了风平浪静的南极半岛。

到南极来看企鹅

问:到南极旅游看什么?
答:冰山、鲸鱼、海豹、海狮、企鹅!

企鹅,绝对是此行的重头戏,虽不是南极特有但一说到南极人们的第一反应也往往是它。这种小动物憨态可爱,种类繁多。即使是天天和它们打交道也难以让人烦腻,它们的动作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

在南极常见的企鹅有八种,而我们此次有幸看到巴布亚企鹅、帽带企鹅和阿德利企鹅共计三种。

此行陪同我们的探险队员大部分是和企鹅打了多年交到的老手,其中更有一位荷兰鸟类学家,所以此行观察企鹅绝对不只是停留在看看上面。从初见企鹅的那份小激动很快转变为耐心听探险队员讲解它们怎么产卵并孵化出幼崽,并在现场观察企鹅父母怎么和天敌贼鸥斗智斗勇以保护小企鹅。

在南极半岛虽然只有短短4天时间,但我们在探险队员的带领下已经熟知什么是走路姿势绅士可嘉的巴布亚企鹅;什么是表情呆萌到想把它拿到手里把玩的阿德利企鹅;什么是虽然外表极不严肃确有着“警察”绰号的帽带企鹅。

同时,在探险队员的带领下,粉粹了我们对企鹅这种呆萌动物的一些美好画面。由于企鹅是鸟类,所以它们不能控制排便,再加上它们天生吃荤所以每当我们抵达一个企鹅聚集区都是恶臭熏天,并且它们走过的白色雪地上都会留下绿色或又是淡粉色的污物。

在南极观察企鹅是在绝对不能破坏它们的生活环境前提下进行的,所以在观察企鹅的时候也见证了它们的生生死死。这个季节正是我们所见三种企鹅幼崽发育的季节,到处都是幼崽们欢快的身影,它们就像人类的小孩一样活泼,时而在父母嘴里争食,时而在雪地里追逐嬉戏。但就在这极具生气的画面旁边经常又伴随着几具已经夭折的幼鸟的遗骸,有的甚至只剩下一个骨架。

有生就有死,这是大自然的法则。但在这里,经常一个不算宽广的空间里就包含了这一切,不难让人引申到其他方面,不时想想人间生死的那点事。

原来冰雪世界可以是蓝色的

登陆前在船上做了对衣物的除尘处理,并换上船上统一派发的登陆靴,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我们把外来物种带上这片纯净的大陆。船上冲锋衣、冲锋裤,携带好救生设备,在右舷甲板换乘冲锋舟,我们终于在离港后的第四天登上了丹可岛。

丹可岛位于南纬64度44分西经62度35分,是十九世纪末比利时航海家探险时发现的,后由英国探险家开始了最初的科考。这也是南极的旅游胜地,一般来到南极的探险游轮都会停靠于此,只因为这里秀丽的风景。

从冲锋舟上一下来身边就被造型各异的浮冰所包围,它们的造型都是之前所没有见到过的,实在是很难用词语来形容。如硬要用中国园林里面的奇石来做比较的话,我只能说这里冰的造型更加奇特,更能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冰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这种蓝不同于天空,不同于大海,不同于自然界中的一切,唯独属于这里的冰。凝视这些冰越发久了,发现这些冰上的蓝反而变得浓郁起来,无论近处的冰还是远处的都蓝得那么深邃,蓝得那么神秘。

至于为什么冰川冰是蓝色的,是因为冰川冰是由雪堆积挤压行程的,里面就留有微小的气泡。由于波长较长的红橙色光线的衍射能力强能穿透这些气泡,而波长较短的蓝色光线被散射造成了冰川冰呈蓝色。

精明的英国人和朴实的乌克兰人

从乌斯怀亚登船后的的第六天我们参观了乌克兰的Vernadsky科考站。总所周知这个国家目前遇到一些问题,但在这世界的尽头依然有属于她的七名科考队员坚守在这里。此次虽没机会到达长城站,但媒体的报道让我们对自己国家的科考站并不陌生。

相比中国科考站的设施,Vernadsky站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笨重的笔记本电脑、充斥着铁屑味单人床、和我读初中时一样的实验容器,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回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

这里的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带我们仔细参观了它们每一个房间。中国人一多自然也就多了一些嘈杂,有时候也会有人出现在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科考人员并不介意,只是偶尔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眼前这群孩子般的中国游客。

当然,我们是慷慨的,一小时的参观时间,期间我们几乎买光了它们纪念品店里的小玩意儿。无数游客从这里寄出了多张明信片,没有收集明信片的我也给自己寄了一张。这里的纪念冰箱贴也颇有意思,其中一款是这里的一位气象学家在闲暇时亲手做的,在冰箱贴的背面盖有这里的三枚纪念章。目前这是我收藏的最有意义的一枚冰箱贴了。

参观结束回到船上我才知道这里的酒吧在各科考站之间非常有名,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它会对外营业,遗憾没有来上一杯。只是酒吧窗边悬挂的胸罩引起了我的注意,款式众多颜色各异,而且罩杯都很大!据站上的科考队员说每当有他们本国的姑娘来访都会被要求留下这样一件纪念品,毕竟平实这个站上只有7个纯爷们儿。

晚上,我们的船长邀请了全部乌克兰站科考队员来到船上举办了一场烧烤派对,这也是乌克兰人的特殊待遇,也许是他们在南极科考队中过得真的很清苦。

第七天,我们还登陆了拉克罗港,这个建于1941年的“港口”上面有一个英国基地。1996年,南极洲遗产基金会将其改建成为一座博物馆,在这里我们能切身感受到20世纪50年代的南极生活。同样,这里也可以给自己或者亲朋好友基础一封来自南极的明信片。

和Vernadsky站不一样的是,在我们登陆之前一位口齿伶俐的英国姑娘来到船上給我们大讲特讲英国基地的历史,当然免不了推销各种旅游纪念品……英国基地的旅游纪念品大多来自英国本土,相比Vernadsky的更加精致,自然又让我们慷慨解囊。

最美水道拉米尔

在南极半岛的四天航行中,我们三次穿越了利马水道(Lemaire Channel)。这是南极半岛最美丽的水道,这里拥有最壮美的风景,航行此地,无人不被眼前的美景所赞叹,通常耳边听到的只有相机的快门声,因此这里也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誉为“Click Channel“。

这里除了美丽的风景还有无数的浮冰,再加上水道狭窄,每次通过这里我们的Alexey Nazarov船长都会关闭自动航行模式亲自驾驶,直至驶离水道。

在尼克湾听冰川的轰鸣

尼克湾——我认为此行最美的一个海湾。登陆后徒步登山,在山顶可以瞭望到整个尼克湾。今天没有一丝风,海面静得像花样滑比赛场地的冰面。两旁的冰川在重力的作用下自源头像末端移动,形成了众多神秘的沟壑,边缘的冰川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时不时蹦嗒下一大块。这些隆隆声告诉大家冰川并不是一尘不变,它们也是有生命的,而它们的活力远比看上去大得多。也许由于海水很深的原因,整个画面看上去又多了一份黑,多了一份厚重。深蓝与白色油漆涂装的Plancius号在巨大冰川的面前真的只能称为一叶扁舟,我们这些看完风景即将登船的游客会不会給读者带来难民的感觉呢?

梅尔基奥群岛与海狮近距离接触

在南极半岛的最后一天,基本是搭乘冲锋艇在海上巡游,也是唯一一次坐小艇离开了Plancius的视线,所以有幸与海狮来了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在南极的行程中,又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能熟练分辨海狮和海豹了,之前是完全搞不清楚。海狮全身纯色而海豹身上有斑点;海狮有对很可爱的外耳,而海豹只有耳洞;海狮的头看上去比较尖而海豹则是圆咕隆咚的;海狮的脖子比海豹长,相比海豹海狮更多了一丝优雅。

之前在海洋馆中看过这种动物,它的萌态給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那么在这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大自然中它原本的状态又是怎么样呢?

熟睡的海狮和人类的小孩似的,相当可爱!当他们醒着立着身子的姿态又很绅士,似乎在说“我们才没海豹那么堕落,看我们的身材多好。”。自然,海豹是无法立起来的,这也是区分这两个物种的重要指标。

看完海豹后,我们在南极半岛的游览结束了,探险队员也顺利完成了任务可以放下心来尽情享受这壮美风景了。

傍晚,船长下令鸣响启迪,我们再次穿过狂野的德雷克海峡进入优美的比格尓水道怀抱。重新踏上了南美大陆,结束了这一次南极之旅。再见南极,再见那片地球上最洁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