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徜徉地中海 匆匆邂逅意大利的浪漫(图)
杰尔巴的地中海岸,滩平而长,是骑马的好地方。出发前就看到旅游书上介绍“日落或者日出时分在杰尔巴海滩上骑马,将是令人难忘的经历。”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根本不会骑马的我心动了。
第一天,太阳没出就冲出去了,幻想着迎着日出骑马,结果沙滩上人影都没一个,别说马影了,于是拍了几十张的日出全过程。吃过早饭站在旅馆阳台上看海,骑手们才陆陆续续出现了。因为当时约了同伴出去,只好下午再说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回到海滩,早上我看中的一个骑手不在(那是唯一一个会说英语的骑手),只好换成照片中这个, 因为他会说一点意大利语。他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拼,发音类似LARMZY,就叫他“郎穆日”吧!
我不会骑马,让郎穆日教我,他的意大利文又不太够用,于是只好他牵着马走。我小心翼翼坐在马背上走了一小段,觉得还行,掏出相机开始喀嚓。不过马背上真是比骆驼背上颠簸太多了,拍出来的照片全是糊的)
快门的声音吸引了郎穆日,他说:“把相机给我,我来帮你拍吧!”我照办了。当时我万万没想到郎穆日对拍照的热情简直比我还高涨十倍,估计他这辈子也还没拿过这么好的相机,其严重后果是那天回家我费了很多功夫才删除了他拍的几十张照片中的绝大多数
当然啦,郎穆日不光有对相机的热情,应该说他还是有点构图感觉的,只是实践经验还不够而已。
太阳渐渐有一点斜了,马儿驮着我走的不紧不慢。海浪有节奏地冲刷着沙滩,坐在马背上位置高,看到的天空和海洋都更觉开阔了。那一刻忽然觉得很不真实:这是真的么?我在骑马?在海边,在地中海的海边,在北非的海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家,湿润的南中国,烟雨中的漓江,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幸运的人,可以有机会走得那么远,经历那么多种不同的美丽。
当初谈价钱的时候说好了, 骑到沙滩远方一个废弃的小楼那里就回头。到了小楼,郎穆日却把马拴在一根枯木上,示意我跟他上那个破楼。我忽然警惕起来, 那么一个破楼,上去干什么?郎穆日说,上面拍照好看,见我正在犹豫,他伸出手来:“来么,上去,没错的。”
破楼的楼梯挺脏,郎穆日非要我扶着楼梯给我拍了两张,我觉得这小子可能真是有点艺术细胞,审美观不同凡响,呵呵。不过楼梯里光线不够,照片全都很模糊。
爬到楼顶,没觉得风光多么好,郎穆日却很激动。我说,我先给你拍吧!
然后这小子就把我当模特啦,一会儿要求我摆这个姿势,一会儿要我摆那个姿势,非但给我做示范动作,甚至有时对我的姿态不满意的时候还来动手扭扭我的头抬抬我的胳膊啥的。 下面两张都是郎穆日帮我设计的造型,他还帮我设计了一张靠墙站着,一条腿向后弯,两手放在脑后抚弄头发的,就是杂志美女们经常做的那种妖娆造型啦! 我这么个矮胖身材拍那么个POSE实在不太象样,郎穆日却很满意, 不停地说“真好,真好,我喜欢给你拍照。”真是晕死啊,到底我该给他付骑马的钱,还是他该给我模特费啊?
郎穆日一度对我的摄影包不满,认为影响拍摄效果,让我把包放在镜头够不到的地方。我坚决拒绝,坚持把包背着,只是摆POSE时候稍微挡住包一些而已。不要笑我小人之心,俺可是旅途中被偷过也被抢过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从那破楼上下来,我跟郎穆日说回程我想走一段,拍拍照片。于是我给他拍了几张,付了来回程的骑马费,又给他拍了两张照片。郎穆日翻身上马,一溜烟就骑走了。
沿着沙滩往回走,才发现郎穆日们的工作也真不容易,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呢。游客骑马的时候他们是走着的,那又湿又软的沙滩,走几步很舒服,走长了就费劲了。
我正拍着呢,一抬头又看见郎穆日了。不知道他是收了我的来回程马费不好意思,还是没生意呆在那里也无聊,又骑来找我了。他说我们一起骑回去吧!好吧,一起骑,可是,两个人加起来大概太重了,马儿不高兴,走了没几步就不肯走了,没办法,郎穆日只好把我牵回去。
那天晚上我在酒店门外拍夜景,又碰到了郎穆日。他邀请我到马路对面的酒吧里喝一杯,我谢绝了。他说:“不管怎么样,如果你要找我,我在对面酒吧里,好么?” 这小子,我找你干么啊!
之后几次,一在沙滩上碰到郎穆日,他就叫我去喝咖啡,我每次都笑着拒绝,而且再也没骑过他的马
后来我在杰尔巴又骑了一次,不是郎穆日的马,而是题图中的那匹红鞍子的白马)这匹马的主人是下图中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其实第一天我就想找他的,因为所有骑手中只有他会英文。而且我在沙滩上散步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分身可疑的男人跑来跟我套近乎,当时这个骑手正陪着另一个白人女士骑马路过,看到那个人粘着我(估计是某类惯犯),就把他骂跑了。在杰尔巴的最后一天, 我骑在那匹白马上跟他聊了半天。在他的指导下我基本能自己让马慢跑了(快跑不敢,一把老骨头了,怕摔坏了)。他说我看到的都是旅游区,而旅游区以外的地方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他告诉我杰尔巴的淡水是从几百公里外引来的,水费很贵,所以真正村里的老百姓都是储存雨水来喝,“那样的水我们喝了没事,你喝了肯定会生病的。”他说。我记得那天是12月29日,分手的时候他很认真地跟我说“新年快乐”,原来那一天是今年的阿拉伯新年。
那次骑马的路上还看到有趣的一景,一个流浪汉老人,养了很多狗,据郎穆日说有三十多只。“他怎么有钱喂养这么多狗呢?” 我很好奇。郎穆日说:“不是很贵的。”他的意大利文也做不了更多解释,弄得我一直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