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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北疆丝路之旅 越野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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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风,将笼罩京城进一周的雾霾一扫而光,空气里似乎多了些沉静。

十天前结束的为时两周多的北疆和丝路之旅(诚挚地感谢专业户外品牌漫游家的李总支持了我们的这次活动),那些情景,慢慢沉淀,也许是昨天的风,成了催化剂,让我忽然有了冲动一口气写下这篇文字。

相比七月中旬的西藏朝圣之旅,9月的北疆和丝绸之路越野之旅,更像是一次探索之旅。

片刻的风景

回来后,我们同行的6个朋友还在微信群里探讨,为什么要去旅行?相信每个人的回复肯定是各不相同的。但美景,毫无疑问是背上行囊长途跋涉的首要目的。

要说此次行程中的美景,那就真的可以用丰富无比来形容了。之前没去过新疆的朋友,肯定是一路风景,甚至包括那些有意思的路牌。当然,要论此次行程总中知名度最高的自然景致,当数喀纳斯了。去之前,对贾登峪白哈巴、禾木,以及图瓦人一无所知,尽管我现在算是个半个旅游家了,但还是没有提前做功课的习惯。只知道喀纳斯湖,湖怪的事也只是听过那么一嘴。

相信去喀纳斯玩的游人,肯定留恋那里景致的自然完美。两个图瓦人村落白哈巴和禾木不说了,因为没去,就喀纳斯湖和去湖沿途的风景而言,尽管不是最佳时节(最佳时节应该在国庆当周及后一两周),但山重水复,层林尽染的感觉,充分而又饱满。当然,这种坐着景区内摆渡大巴拍出来的照片,自然无法跟早就在禾木等我们去汇合同时寻找最佳拍摄机会的专业摄影师朋友所见的美景不可同日而语。但我想的是,只要去了,看到的就是真实的美,不是被PS过后的美景假象。

要说喀纳斯湖之美,我觉得美在它的湖水颜色,真的是蓝宝石般的圆润澄澈,这是我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个湖泊所没有的,包括之后看到的赛里木湖。除此之外,湖边的碎石滩,及宁静山林,别处也不少见。至于湖怪之事,除非你是猎奇爱好者,否则除了增加一些噱头,并不因此增色几何。倒是湖外不远处的一个泻湖,因为光影交织得当,清澈可见的水草繁盛于水底,拍出来的景致不下于喀纳斯湖。而坐摆渡大巴回景区门口时的沿路,经过的三个著名的湾,月亮湾神仙湾都因为光线问题放弃了,最后一个卧龙湾只能抱着既来之则拍之的心态下去,客观来说,干净利索的山林伴着曲折的涧流,尽管光线不好,但山水趣味不减分毫。

除了喀纳斯外,这次的山水景可说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一路只是去可可托海,我觉得也许可可托就真的算是大美女了,可有了喀纳斯巴里坤湖,巴音布鲁克,那拉提空中草原,赛里木湖,喀拉峻草原,甚至有了可可托海景区外晨曦中的额尔齐斯河畔,可可托海就只是众美女中的普通一个了。景区内可观的是窄而湍急的额尔齐斯河与河中巨石,大竹笋一样的钟山和瀑布石对看多了山的人来说,不会过分惊讶,倒是一个长满凹槽的山峰远看去像写着藏传佛教经文,令人生喜。景区内哈萨克牧民赶着牛羊与摆渡车争道的场景,也别有趣味。而进入景区之先的额尔齐斯河畔,如果没有北疆澄澈的晨曦笼罩,或许也就跟北京周边白河峡谷或十渡风景相似。但那无以复加的澄净,加上淙淙浅浅的额尔齐斯河水拂过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岸边杨树倒影,碧波粼粼的感觉,爱自然的人都会沉醉,即便那里什么名也没有。

没有名也不是什么景区,却非常诱惑我们的,还有巴里坤湖。要说天山,我更喜欢它的北坡。遥望天山南坡,脖颈以下因为薄薄的雾气笼罩,远远的只能看到像云一样的雪顶,所以也才理解了为什么叫天山。但靠近天山,看到天山南坡的本来面目时,反而不太喜欢了,主要原因是你远处看到的雪顶到近处了反而很少了,因为雪顶基本都靠北坡近。但在天山北坡,就没有这个问题。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百看不厌,因为,雪顶及下面深色的腰身,随处清晰可见。所以,当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天山北麓那个曾经满汉比邻而居的哈萨克族自治县巴里坤县城时,巴里坤草原变成新疆城市人喜欢的十大草原之一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长得高的巴里坤草原的草场,似乎在距县城三四十里之遥的巴里坤湖边,高可没过脚踝,在晨曦里秋季草场变得金黄温和,远处深色的天山腰部及白色雪顶,加上不远处那汪透蓝的巴里坤湖面,一两匹棕色的壮马散漫的在期间埋头吃草,牧野生活至真至美之境,不过如此了。可贵的是,这份享受,无须门票,无人打扰。

巴里坤草原一样原汁原味却又无须门票的,就是巴音布鲁克草原和喀拉峻草原了。这两处天山深处的草原,巴音布鲁克像电脑桌面一样简洁纯粹,缎子般的草场让你觉得,你就是那片织锦上的一个点缀,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一辆越野车,或者一只羊。而喀拉峻草原则是舒缓的峡谷里的草场,细细的山涧九曲十八湾,没有波澜壮阔却似笛声绵长,马儿羊儿是那本曲谱上的音符。尽管这两个地方也有售门票的景区,但看到那些开放的自然景,我们就已经知足而去了。

同为天山深处的草场,那拉提空中草原因为没有开放式的景点必须买票入内,就有了诸多刻意的风景。高处垭口上建有人工观景平台,因为需要哄游人开心就将本来野性的驯鹰变成了游客的玩物,因为需要草原牧场遍地牛羊的感觉,结果到处都是牛马粪,去雪莲谷拜读大巴不到需要坐当地人的摩托车,又是来回几十块钱。这点点滴滴,一下子把原本非常独特的山顶草场,变成了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景点。如果把那些刻意的东西抹去,还原真实的哈萨克牧民生活,跟巴里坤草原一样的近在咫尺的终年天山雪顶,放眼四望都可以看到山的影子的独特性,都会使空中草原增色不少。加上进入空中草原之前摆渡大巴绕山腰盘旋而上却始终看不到美女真容的急迫感,都可以营造出对空中草原的无限遐想。

巴里坤湖光山色最类似的要说赛里木湖了。买70元门票进去,却是个几乎纯天然的景,没有导游,没有摆渡车,甚至也没有指引牌,就在眼前的那片大湖一脚油门自驾车就可以开到湖边,没有喀纳斯湖里的洁白游艇,没有那拉提空中草原的无限牛马羊,没有喀拉峻草原上的村落,在赛里木湖景区里,几乎什么人为的都没有,这样好处是纯自然,不好的是习惯了花钱看景希望有个人工观景台啥的好拍照,结果还没有搞好。所以,当车驶出景区,绕到湖的另一面时,觉得湖边羊群的感觉,应该比花70快钱进景区更值。但对于到此一(也可能时“唯一”的“一”时)游的我们来说,值不值的只能是说说而已了。毕竟,跟别的景点一样,赛里木湖,值得去。

这前后15天的行程中,看的最多的景致当然是山水草原,排第二位的其实是戈壁滩,但因为戈壁沙漠除了西部油城克拉玛依市北部乌尔禾区的魔鬼城需要门票外,其他都是free的,加上看这些景都是在慢慢长路上,看景的方式也都是透过时清时浊的车玻璃而不是驻足拍照,所以很难给我们形成非常鲜明的印记。不过五彩湾应该算是此行途中,原本原本路书中会造访的戈壁地貌之一。但很遗憾,今年五月去北疆观摩环塔拉力赛因时间问题没能去成,这次还是因为时间问题舍去了。但从奇台县到富蕴县的沿路,五彩岩石随处可见,特别是靠近准东煤矿时的一个火焰山,跟吐鲁番的名胜火焰山比要岩石要红出无数倍。但在那样的狂野里,游客寥寥,也就只能算小景点而已了,只有我们这些偶然路过的人,才有机缘谋面。

在此次新疆的慢慢长路中,其实基本上是围着天山和中国最大的两个沙漠在转,一个是位于南疆塔里木盆地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个是位于北疆准葛尔盆地里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但我们这次是擦着这两个沙漠的边缘走的。从奇台到富蕴,从富蕴到布尔津,从布尔津到克拉玛依,正好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东端、北端和西端,这一路过来,除了感觉沙漠边缘戈壁滩的广袤之外,想像中漫天飞沙的情况很少。但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部的库车到东端边缘的轮台县行进时,这种感觉就很明显了。尽管我们此行落地第一站的敦煌属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东段的边缘,但因为我们到的那两天没有刮风,所以大漠中的敦煌也没有漫天飞沙。而沙漠边缘的鸣沙山月牙泉,尽管很唯美,但因为离着敦煌市区太近,还是跟人们脑海中茫茫的沙漠有点距离。但从锦缎一般的巴音布鲁克草原翻越天山山脉进入库车境内时,那种比北京雾霾天还浑浊的感觉一下扑面而来,就让你立刻意识到,我们就在中国最大沙漠的边缘了。好在这种感觉随着夜幕的降临,慢慢消退了。

长时间的戈壁滩,留给我们的印象还是掩盖不了我们对喀纳斯、对巴音布鲁克、对巴里坤湖等风景的美好回忆,尽管我们一行人在那些风景绝佳地基本都只是片刻的驻留,甚至也抵挡不过河西走廊里的那几个人文景点,如敦煌莫高窟,吐鲁番葡萄沟,嘉峪关长城,张掖大佛寺,武威雷台汉墓,甚至高台县的骆驼城遗址。

在这次丝绸之路人文景点中,莫高窟是知名度最高的人文景点了,但从一个有点想法的游客而言,收获并没有像预想的那么多。先看20分钟3D电影,再看10来分钟穹幕电影,只是渲染了莫高窟的高大形象,但并不能替代我们去洞窟里实地参观那些塑像和壁画。因为有朋友提示,带上了头灯,但还是因为光线强度不够,没办法看真切。加上,去的洞窟只有9个,而且每个洞窟说不到10分钟,根本就没有细细欣赏的可能性。

此行十多天里,最早歇脚的地方在吐鲁番,原本计划晨发库尔勒夜宿哈密吐鲁番只是一过,后来大家希望日夜兼程的节奏变化一下,加上时间也来得及。所以,下午4点多(在内地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到葡萄沟时,踏踏实实的吃了顿饭,踏踏实实的逛了逛葡萄沟,踏踏实实的参观了一下西部歌王王洛宾的音乐艺术馆。要说鼎鼎有名的吐鲁番葡萄产地葡萄沟有什么好玩的,似乎说不上来,在将近二十里地的葡萄沟里,两边是光秃秃毫无生机的土山丘,但就这样两个光秃的山沟里,却绿意盎然,葡萄架层层叠叠,葡萄架下阴凉的空间里,是餐馆或卖葡萄等各种果品的水果摊。我们选择了一家不临街的院子吃饭,女店主还给我们摘了她家院里几串葡萄架上的葡萄,那个葡萄吃起来,自然更香甜了。临走时,又给我们送了一兜子,可惜后来放哪了没找见。

葡萄沟里有一处汉族人感兴趣的景点,那就是王洛宾的音乐艺术馆了。想想他老人家一辈子写西部写新疆,尽管似乎没有一首是直接写给吐鲁番的,但仔细研究,其实触发王洛宾为新疆写下众多优美动听民歌的最初起因,是当初在他兰州时接触了很多吐鲁番维吾尔族商人,是他们带来的民歌和舞蹈深深的吸引了他。当然,他的后人把他的纪念馆建在清凉幽静的葡萄沟里,也体现了他后人的一些用意的。

丝绸之路上另一个著名景点嘉峪关长城,跟北京周边的长城比,乏善可陈。要说野,北京的箭扣,司马台,古北口,沧桑感十足。要说雄伟,八达岭,慕田峪,甚至居庸关,都不差。当谈,跟北京这些长城段比,嘉峪关长城似乎更有文化感一些,毕竟是明朝时的西部边关。参观嘉峪关才时知道,“关照”的原意是当时的护照,当然那个时候有“关照”的人,并非平头百姓而是官府之人或有身份的人。

对张掖的了解主要是丹霞国家地质公园,从照片上看那种有点虚幻的丹霞地貌令人炫目,但因为行程安排我们只去了市区的大佛寺,建于西夏永安元年(1098年)的大佛寺安放着国内最大的室内卧佛,佛身长34.5米,肩宽7.5米,耳朵约4米,脚长5.2米,这种体量足以震撼人心了。

去武威之前只是知道有两三个朋友是武威人,并不知道马踏飞燕(也称铜奔马)来自这里,也不知道雷台汉墓,更不会意识到那里还有著名的佛教译经大师鸠摩罗什的寺庙。去了才知道此处属九州之一的古凉州时,除了雷台汉墓与古凉州城墙外,忽然觉得那边的小吃和方言,似乎都有了一些历史感。

与正式造访大佛寺、雷台汉墓比,途中绕道高台县骆驼城遗址则属于偶遇了。同行的刘勇兄是个文史迷,对文化类景点非常痴迷。早先的路书上并没有这一章,他一再要求,我们五个也从无知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景点。等穿村越乡,几经周转问询,终于找到那个村落间荒废的遗址时,大家越野越美的情绪被激发了。穿过南面还算完整的城墙,里面是一大片空旷的荒地,从西北面的残垣断墙可以大概判断出,这处建于西汉的城池的概貌。由于我们到时正是黄昏时分,落日映衬着断壁残垣,那种征战沙场的镜头感跃然眼前,以至于同行的彭彭忍不住在荒城内开着大奔撒野了。搞笑的是,我们的文史迷刘兄,看到一溜烟的尘土飞扬,以为是刮风了呢。

片段的生活

我问爱人,你觉得在旅行的途中,花的时间最多的在什么方面呢?她答,难道不是看景么?我说,肯定不是看景的时间最多,最多的时间是在路上,也许是在车上,也许是在跟途中所遇的人交互中。这次两车六人的西部自驾,除了吃喝拉撒加油睡觉,属于旅游必然一部分的除了漫长的路途车上时间,就是介入当地人的生活片段了。

可可托海之前,我们几个都不会想到,会目睹哈萨克牧民秋季转场的全过程。当车子离开富蕴县城进入阿尔泰山脉时,出现的诸多牛羊和放牧人,包括在那个地方不太可能出现的骆驼,起初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以为就是平常的放牧,等过了可可苏里湖,越来越频繁的路遇骑马赶牛羊的哈萨克人时,我们才隐约感觉到,对这些骑马的哈萨克人来说,那可能是有啥事呢,否则不应该把牛羊都赶在马路上走啊。等进入可可托海景区沿着额尔齐斯河往上游进发时,摆渡电瓶车不断会遭遇从山上赶着牛羊往下走的哈萨克牧民,这时同行的老大哥张忠说,这肯定是牧民秋季转场了。这让我们忽然觉得,我们遇到了一次难得的见识重大事件的机会。

让我们真正耐下心来观察转场而不是仅仅为了新鲜而拍几张照片的,却是源自一个失误。我跟领队张哲靠着电子地图都以为从可可托海西行到铁买克乡然后北上再西行的那条乡间小路是行得通的,结果到跨额尔齐斯河的大桥农场口时就被拦回来了,说已经封山了,我们原本想抄近路去阿勒泰的计划也随之破灭,最终原路回富蕴夜宿布尔津。但这一段折返路,却让我们见识了哈萨克牧民原汁原味的转场过程。

简单来说,哈萨克牧民秋季转场,就是从海拔相对高的山坡或峡谷草场,转移到地势相对低而平坦的平原草场去,因为一到冬季山上的草场就全部封闭了。所以既然是转场,那么家中一切物件,都需要转移。所以,我们在沿路看到了无数的骆驼,一般在景点看到骆驼,都是拿骆驼当赚钱工具的,但在可可托海那边,哈萨克牧民的骆驼都是用来驼他们在夏季牧场时用到的一切家当的,可能包括几捆干柴,甚至包括哈萨克的捕猎工具加玩物——猎鹰。当你见到那只跟那拉提空中草原上见到的体型不相上下的猎鹰时,它兀立在骆驼背上,由哈萨克姑娘牵着骆驼缰绳,你绝对会为之触动,尽管你看不到猎鹰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由于他们齐刷刷的转场主要目的是转移牧场,所以会选择更便捷的路径下山,而公路往往是最便捷的路径,所以满路的牛马羊驼争道,就不足为奇了。

也就因为我们有了那一段折返路,才发现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跟羊讲道理,最好面对面,而是跟在羊屁股后面,因为羊儿看不到你,真的不知道你人的意思。所以,任凭你把车喇叭按的天响,对那群一走路就摇晃着肥嘟嘟的屁股蛋的羊儿们来说,压根就像没听见一样。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什么时间能走完那段回头路啊,于是突然生发初一股英雄气概来,主动请缨下去赶羊。结果装回羊倌还真装像了,不一会那些肥嘟嘟的羊儿们,就听着我嘘嘘嘘的小指令,让路的一边去了,给后车腾出了超车的路径。这样赶羊事件,在那一路发生了两三回,效果还都不错,哈哈哈。

如果说赶羊是小试牛刀,那么跟当地人套近乎,就属于中场了。15天的路途,让其他五位同行者念念不忘的,是在哈密回王墓遇见的一位来自当地的景区工作人员阿孜古丽大姐。我们下午到的哈密博物馆,博物馆下午参观时间从北京时间4点开始,我们参观完哈密博物馆,忽听博物馆广场外鼓乐声不断,由于我在5月份去塔城时遇到过维族人的婚礼,所以不觉得新奇了。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遇见,分外兴奋。赶紧围上去拍照,看得出办喜事的那家人家底荫实,接新娘子的车子都是豪车,加上伴郎伴娘的舞姿优美,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到广场上。等喜车队伍走后,我们就到哈密博物馆对面的回王陵参观。由于路途看的景点已经不计其数,而且回王陵这种人文景点其他几位都不太有兴趣,所以等我和文史迷刘兄参观完出来,他们四个人已经开始跟回王陵景区的工作人员阿孜古丽交换微信号了,这位古丽姐也开始诱惑大家说,如果我们晚上想参加刚才遇到的这家人家的婚宴,也没有任何问题,她可以引见,甚至还建议我们多留一日由她带着参观哈密的其他景点。

上述两种遇见都仍属旅游景范畴的话,那下面所说却完全是旅行地的独特生活面了。通过四天四夜日夜兼程,但仍旧属于旅途前段的我们,抱着初升太阳般明媚的心情,准备前往此次西部之旅最著名的景点喀纳斯。在此之前,已经在禾木驻留一段时间的摄影师朋友也已经在微信群里跟我们互动了不少了,就期盼着我们的抵达,一切似乎都在美好的期盼中。结果,刚在踏入属于大喀纳斯范围的入口冲呼尔乡时,一位警察像一阵秋风,把我们所有美好期待打碎。警察拦下我们的原因看似正大光明,说我们开的大奔越野车前车牌挂的方式不对,下面没固定死,查不出任何套牌的可能性,只是车子本身构造原因没办法打保险杠固定车牌下端,最终软硬不行只得去修理厂改,但按照那个警察的要求摘了牌照框用铁丝固定就更不像样了,最终同行老大哥使用将近一小时P2P攻心术(具体意思各位看客你懂得),最终前车牌还是改回了原样,只是用铁丝把悬空的部分跟车底下的挂钩绑住,也算对那个警察两小时的执法有了个交代。毕竟,以我们“内地这么挂都合规为什么到新疆就不合规”的说法,在那个场景下于事无补。最终,这个小小的波折,最终影响到了我们游玩喀纳斯时的决策,取消白哈巴或禾木任选其一玩一个的想法。

新疆境内,行路的特点是高速公路收费极其低廉,可能一两百公里的高速路只收几快钱过路费,一出新疆进入甘肃境,这个价格一下就可能翻十倍。但在新疆境内,路途检查多倒不是什么问题,因为确实检查的目的是保障行车人的安全,但我们走的从喀拉峻草原到新源县城的766县道,其中喀拉托海乡到吉尔格郎乡十几公里的路因为修水库安全被淹没,让我们对新疆偏远地方行路难问题有了新的认知。明明导航上始终有这条路,但摆在你眼前的却是一大片水面,尽管从北面山坡上回望夕阳中的吉尔格郎乡和特克斯河那个水库时,恍似进入了天上人间,但在山腰上盘旋的沿路,那些山水景致,因为前路的不明,暗淡了许多。对我来说,最影响心情的,是刚离开那条县道,插上半山腰的碎石路后不久,在一个山腰间零落的村落中,居然用红绳把路拦了起来,但我看前车顺利过去,红绳在我们后车过的时候也没有被拉起时,才稍微放宽心了一些。我起先以为是前车说的有当地人指路人还在车上,后来才了解当地指路人当时已没在车上了。但想想如果我们的车被拦在那个半山腰,那后果很难想象。因为那条在山腰路上,只能一车通过,如果遇到迎面来车,只能先退到开阔地,再让车。而山腰的沿路,很少有开阔地,所幸一路基本上就我们两辆车。

到库尔勒之前,文史迷刘兄就说,有一位年长的老师,跟他一样是喜欢研究人文,一定要见见。25日夜宿库尔勒,26日利用早餐时间,刘兄见到了有约在先的同为文史爱好者的王老师,这位老师一看就是曾经的领导,来自上海,扎根库尔勒,精神矍铄,闲谈间对新疆的一草一木用情很深,其对当地出现的一些问题见地也非常独到,比如当地教师队伍应该精简等。这对我们这些对新疆当地社会人文并不十分了解的人来说,快速了解新疆非常有启发。短短一个小时会面就要挥手告别了,这位收集了诸多新疆宗教塔遗存资料的王老师,对刘兄来说或许很快可以再见面,但对我们这几个不在人文兴趣圈里的人来说,或许就真的是挥别了。

切片的念想

在旅途,发生的就是吃住行游购娱这些事。但为什么同吃同住同玩的一群人,每个人的旅途感受却各不相同甚至大相径庭呢?

我曾经体验过多种旅行方式,一个人独自穿行山岭,几个人沿着河流考察排污口,一车人唱着通俗歌曲去爬山,每种体验都各不相同。这次是6个人两辆越野车,昼夜在一起,走一段需要两周时间才能结束的旅程,跟之前的体验完全不一样。分析其中原因多多,基本因素还是因为人的性格不同,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每次旅行时抱着的念想不同。

就性格来说,我属于中庸内敛型。所以,对熟悉户外又做过户外领队的我来说,在听玛尔代夫的李总说两个车上备着两部手台呢,就觉得我带上充足电的手台,当应急备用(因为我很少在做领队时机会不会拿手台当聊天工具)应该没问题(因为手台在很长时间里也偶尔带去户外但没有充过电也没有发生没电的情况),加上放充电器的小包里要再塞进手台的充电器也有点困难,所以就放弃了带手台充电器。结果,我的手台坚持了三个白天就罢工了。原因之一就是前三天,大家的兴奋劲借着手台这个工具得到了充分发挥,一辆车三个人即使每人一部手台似乎都不嫌多。而队伍里最年轻、喜欢自驾的80后福建小伙子林森不但带了功能强大的手台,当然也带了充电器,由于我的手台罢工,他还想把他的手台调试到能跟另外那两个不需要跳频率的手台关联上,结果试了多次也没调通,只能作罢。第四天,失去了一部热线的两车人,开始争着用那唯一的那对通讯工具。后来,抢那对通讯工具的频率也慢慢地宽松起来,后来还出现了很长时间听不到手台声音的时候,那个时候,估计不是同车的三位在聊天,就是不开车的两位在睡觉或上网。而我,不在开车也不在关注手台通话时,基本都在上网和用手机导航。

出门旅行,对著名景点的渴望是不需要解释的。到了喀纳斯景区门口,大家的分歧就来了,由于景区与禾木之间不让社会车辆驶入,而景区之间的班车设计的又极不合理,每天早7点晚10点两班,这个季节早7点要是在沿海肯定时天亮了,可在新疆7点还暗着,你想去拍晨景根本不可能,而如果晚10点返回喀纳斯,肯定必须在喀纳斯住一晚。这一晚在白哈巴住不划算,在喀纳斯门口的贾登峪也不划算。如果坐那些黑车,一个人40多公里的山路交通来回居然开价300,想想都不值。这一问题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但在他们几个就成了一个纠结的问题,去,认宰,不甘心;不去,喀纳斯最著名的两个图瓦人村路没去,喀纳斯之行难称圆满,而且不知何时再有机会。这时,便自然而然产生了至少三种以上想法,主张民主的领队张哲左右为难,商量了不下半小时,最终还是决定舍吧,只去喀纳斯湖,景区里的白哈巴和等着我们去汇合的摄影师朋友所在的禾木,都不去了。这才有了当天早晨从布尔津县城出发又夜宿布尔津的情况,这对去喀纳斯玩的游客来说,绝少有像我们这样的。

越野,是否意味着容忍一定程度的冒险呢?我想我们六个人的观点可能还是差异的,大家对在天山深处遇到的一个事情的态度,说明了这种差异的存在。我和领队张哲的电子地图,同时都导航到了那条从喀拉峻草原到新源县城的766县道,但当我们发现喀拉托海乡到吉尔格郎乡的十几公里县道已经彻底沉入水底,只能改道半山腰上的碎石路时,还是让每个人的心里起了咯噔。大奔越野车当前车,一路片刻不歇的扬尘前行,而我跟张哲坐后面的大JEEP,她还不时的让开车的林森同学停车好拍照,两车也因此越落越远,我呢,随时的关注着山腰对面的路和水库那头,以及手机上的电子导航地图。后来的晚餐时,大家都拿文史迷刘兄说笑,说他在前车上一会左侧看看一会右侧看看,估计把屁股都弄拧巴了吧,因为他始终在看前路及山势地形,最终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走出碎石路的正确路径。不过,在那天的晚餐饭桌上,刘兄最终还是坦诚地说出了他的观点,不希望在路上有这样的未知旅程,而我和张哲都觉得,这么做也未尝不可,毕竟意外的路程意味着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偶得的真我

这么多次旅行过后,要问除看景拍照外,旅途到底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收获呢?这也许是所有想出门旅行的人都想明了的,但我似乎仍旧不能说出个一二来。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对我的心态修炼,确实很有帮助。

跟他们几个比,我更随性,随缘。娱乐时我喜欢闹,所以在武威大酒店不远的欢乐谷量贩唱KTV时,他们一路走来觉得最闷的我,居然是个麦霸。但在看风景时,我喜欢静。所以,对摆POSE拍人像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不会主动去做,也很少给他们几个拍合影或单照,尽管让刘兄给我拍了不少到此一游的照片,但那更多的是给我的家人看的。当然,我也很支持林森同学给大家拍合影,也非常愿意配合。在喀纳斯湖边的“对打”,特别是在赛里木湖边的光猪四壮士,我觉得创意都很棒。

这次15天6000多公里的行程,决定了我们必须日夜兼程,早晨七八点左右起九十点出发,晚上八九点甚至后半夜才到地方。我本来带着笔记本电脑呢,因为考虑到不能像上次去西藏那样透支体力,便不学刘兄那样熬夜写东西。不熬夜的问题是,每到下一个目的地,对其一无所知。我很佩服文史迷刘兄的渊博学识,只是对我这做啥事都随缘的人来说,也不觉得惭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点和方向,刘兄感兴趣古碑破城子,彭彭和林森喜欢聊车,张哲会时不时叫停疾驰中的越野拍一路上看似常见的牛马羊点缀的风景,张忠喜欢跟当地人交朋友,而我却更享受旅途中的一些微末细节带给我的感动。这些不同的享受,完全可以来自同一旅程。

相比于在阿尔泰山区里脱下外衣拉开车门,英雄般到一大群屁股肥嘟嘟的羊群后面去赶羊,我更喜欢,坐在葡萄沟的葡萄架下,看着那两个腼腆的维族小姑娘,骑着一辆电动踏板车,围着我们的大奔越野车和褒着电话粥的我转,转动着机灵的小眼睛,居然还用手指在大奔车后面备胎的灰尘上,写下了几个我不认识的字。

相比北疆明媚的早晨,我似乎更迷恋北疆浓烈的黄昏(这能不能说明我年纪大了很难讲)。北疆的晨曦,真的是无比的明媚、阳光及大清新,但除了收录到镜头里,似乎缺乏震撼我的内涵。而北疆戈壁滩上的黄昏,天空中的颜色一点点越来越浓,越来越深,越来越重,然后全部消失不见。我在那时速百公里的疾驰车上,却像丝毫不曾移动一样,融入了那个时空,一切劳顿忘却,体感慢慢消失,无悲无喜,无挂无碍,只有活着的美好,留在心田。

[我们的行程单]

9月17日,北京晨飞中午到敦煌,下午参观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夜宿莫高大酒店。

9月18日,晨发敦煌,路经瓜洲县城,哈密外围,穿天山夜宿巴里坤县城。晚到巴里坤美食街用餐,夜宿幻想湖宾馆。日驱车约600公里。

9月19日,晨发巴里坤县城,先到巴里坤草原及巴里坤湖,中午抵奇台县城,夜宿富蕴县城世纪星宾馆。日驱车约600公里。

9月20日,晨发富蕴县城,经可可苏里湖、可可托海镇进入可可托海景区,午饭后然后想抄近路到阿勒泰,结果开出三四十公里路不让走返回,夜宿布尔津县城遇见客栈。日驱车约600公里。

9月21日,晨发布尔津县城,冲呼尔乡遭遇警察刁难,午后到喀纳斯景区门口贾登峪。6时许返回10点到布尔津县城县城,夜宿丽景苑酒店。日驱车约400公里。

9月22日,晨发布尔津县城,下午2点多到乌尔禾魔鬼城,5点多到克拉玛依吃饭,夜宿奎屯汉庭酒店。日驱车约500公里。

9月23日,晨发奎屯,路经赛里木湖果子沟,参观霍城县惠远镇伊犁将军府,夜宿伊犁州府伊宁市苏豪商务酒店。日驱车约500公里。

9月24日,晨发伊宁,路经特克斯县城八卦城,午后抵喀拉峻草原,后经766县道向新源县城去,在喀拉托海乡至吉尔格郎乡遇公路被水库淹没走了一段显要山路。傍晚时分走出困境,夜宿新源县城那拉提大酒店。日驱车约500公里。

9月25日,晨发新源县城,中午到那拉提空中草原,之后路经巴音布鲁克草原,翻天山过库车,轮台,夜宿巴州首府库尔勒金丰大酒店。日驱车约900公里。

9月26日,晨发库尔勒,午后到吐鲁番,参观葡萄沟,夜宿高昌大酒店。日驱车约400公里。

9月27日,晨发吐鲁番,午后抵哈密,用餐后参观哈密博物馆哈密回王墓,夜宿玉门市隆福国际酒店。日驱车近1000公里。

9月28日,晨发玉门中午抵嘉峪关,参观嘉峪关长城,在奔张掖中途改道高台县骆驼城乡寻骆驼城遗址,夜宿张掖。日驱车约500公里。

9月29日,上午路经木塔寺,参观张掖大佛寺,午后抵武威,参观鸠摩罗什寺和文庙(西夏博物馆),晚群体卡拉OK,夜宿武威大酒店。日驱车约300公里。

9月30日,上午参观雷台汉墓,午时离武威傍晚时分到银川,夜宿银川宾馆。日驱车约500公里。

10月1日,上午购物,下午搭航班返京。

本次北疆&丝绸之路越野之旅,行程总计约6000公里,前后用时15天。

[我们的吃住娱]

6个人吃最贵近400,将就吃的中餐无数顿;住每个人平均100-200之间;娱乐,武威瑞一大酒店下欢乐谷量贩KTV每小时28元。

[我们的公共食物储备]

馕若干;哈密瓜若干;苹果若干。

[我们的住宿预定]

一半提前预定,一半现找。

[导航指错路]

两次:可可托海一次,40公里左右折返;特克斯县一次,20公里山路。

[高速费]

新疆境内两次新建高速不收费,收的最少的是4块;甘肃宁夏境内50-80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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